法国《世界报》网站12月11日刊登了记者菲利普·里卡尔对柏林欧洲中亚开放社会基金会会长达妮埃拉·施瓦策尔的采访。施瓦策尔长期研究欧洲问题,她认为,美国对基辅的支持和北约强势回归应对俄罗斯威胁,使有关欧洲“战略自治”的辩论退居次要地位,而防务和能源正是巴黎和柏林之间紧张关系的核心。采访全文摘编如下:! y9 R" p: y) `$ \
《世界报》记者菲利普·里卡尔问:在乌克兰战争很快将持续10个月之后,欧洲现在处于怎样的状态?时间越长,27国的内部凝聚力就越脆弱……
达妮埃拉·施瓦策尔答:自秋季以来,我们进入了一个新阶段。在乌克兰于战场上取得显著成功、尤其是解放赫尔松之后,欧洲人和美国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减少对基辅的支持。与此同时,莫斯科的军事失败越多,升级的可能性就越大。俄罗斯继续摧毁乌克兰的民用基础设施,特别是以摧毁能源网络为目标,这可导致更多的人口外流。
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可看到欧盟内部采取一揽子制裁措施变得越来越困难。例如匈牙利争取到了12月5日生效的石油禁运的豁免。其他国家也可能要求类似的调整,比如意大利,其现政府不像上届政府那样对俄罗斯表现出同样的决心。德国也有关于寻找替代方案、减少制裁和与普京讨论的辩论,不是在联盟内部,而是在公众舆论中。通货膨胀和失业正在造成紧张局势,可能导致有关对乌克兰承诺的代价的全国性辩论。而如果我们不继续支持乌克兰人,他们将永远无法在合适的条件下接受停火或和平协议。
问:法德之间的紧张关系难道不是在最糟糕的时候出现的吗?
答:柏林和巴黎必须意识到,在这些危险的情况下,它们有责任推动欧洲向前发展,而不是公开争吵。欧盟需要其两个最重要成员国的领导。在11月法德部长理事会被取消之后,我们可以看到,双方都试图表明对话仍在继续,一切都很好。
现实情况是,它们在能源和防务方面有非常不同的方法。而且它们将很难在明年1月《爱丽舍宫条约》签署60周年之际举行的法德理事会上,就这些关键问题达成一致。
问:在防务方面,当法国人担心德国人将主要投资于美国的军备时,这一差距能否得到弥补?
答:柏林发出的信号最初并不很欧洲化。为了弥补差距,德国开始购买美国的F-35战斗机,以确保其在北约的核威慑任务。加快双边和欧洲计划非常重要。还要为这样一个未来做好准备,即无论如何,欧洲将对其在北约内部的安全作出更大的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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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林可在美国和欧洲两种立场之间扮演调解人的角色,以便在欧洲有所作为。法国和德国对“战略自治”一词的理解不同。柏林更喜欢“欧洲主权”的概念,以安抚美国人:他们不是要撇开美国做事。
问:因为战争,北约和美国强势回归欧洲是否扼杀了这些想法?
答:欧洲的防务合作比战前更复杂,许多国家优先考虑跨大西洋合作,因为北约提供了保护欧洲大陆的保证,以及美国对支持乌克兰作出了巨大承诺。但这个问题依然至关重要,因为没有人知道2024年总统选举后谁将领导美国。特朗普回归的可能性是存在的。
因此,关于美国参与程度的问题,特别是关于欧洲大陆以及支持乌克兰的问题将持续存在。即使在拜登领导下,美国的主要战略利益还是在亚洲。在某个时候,美国将会评估其承诺的代价,并表示欧洲应在某种共同方法的框架内承担更多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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